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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155讲:《诗经·郑风·褰裳(音千常)》(2015.11.29)

2020-08-02   作者:   来源:   点击:  

第一五五讲:QQ群讲座稿:《诗经·郑风·褰裳(音千常)(2015.11.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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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先把《褰裳》诗序和原文阅读三遍:

诗序:《褰裳(音千常)》,思见正也。狂童恣(音自)行,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。

正文:子惠思我,褰裳涉溱(音真)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人。狂童之狂也且(音居)子惠思我,褰裳涉洧(音伟)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士。狂童之狂也且(音居)

一、题解与诗序讲解:

“褰裳”二字,皆“从衣”,即是说均与衣服有关。“褰”本义是“绔(音库)”,“绔”犹今所言“裤”,用于御寒,故《说文》谓之“寒省声”,亦即以“寒”表声。后假借为“骞(音千)”字,盖上马必揭提下衣,此后“褰”之本义废,而用以表示“骞”之义矣。

“裳(音常)”,当与“衣”并列而言时,“衣裳”泛指上下衣服,而“裳”读为轻声;当与“衣”相对而言时,“衣”专指上衣,而“裳”专指下衣,读音为“常”。“褰裳”,亦即揭起下衣之义。此诗为何以此为题?盖取“揭起下衣、过河前往”之义。

过河而前往何处?前往大国而求救,故《诗序》曰:“思见正也。”其意是说,心中期望答国前来,使郑国回归于正道。为何求救于他国?因郑国之君主郑昭公,是一个狂傲却如幼童之“狡童”,有贤而不识不用,使得郑国大权旁落于权臣祭仲之手,失去民心。

所谓“见正”,意谓“使人来正己”。郑国国人无法自正其君,因而求助于大国。《诗序》所谓“狂童”,即“狡童”,指“郑昭公忽”。“恣行”,即刚愎自用、任意妄行。由此所导致之后果,是“公子突”与“郑忽”争夺权柄。

当此之时,庶生之“公子突”已夺权,嫡生之“郑忽”被迫出奔他国。既然是“公子突”作乱,何以责“郑忽”为“狂童”?是“郑忽”不用贤而用人不当,不得民心,否则,何至于使郑国臣民遭受如此灾难?是故罪在“郑忽”。

郑国之君,非国人所能自立者,而当时天下无“天子”,诸侯无“方伯”,因此无法平息郑国之乱。倘若当时有德位相配之“天子”,郑人之乱可解;既然当时已无德位相配之“天子”,当然郑人无法求助于“天子”,惟有求助于大国,可谓无可奈何。

大夫不贤,君主当正之;诸侯不贤,“方伯”可以奉“天子”之命而正之。《诗序》谓“国人思大国之正己”,是《诗经》之“实与(音欲)、文不与(音欲)”。“与”是“赞成”之义。“实与”是肯定其实效,“文不与”是言此乃不合礼义之事,退而求其次而已。

政者,正也。大夫能自正,而后庶民能正;君主能自正,而后大夫能正;天子能自正,而后诸侯能正。人不自正,然后需要他人正之,此则须有政与法,以政与法而方可正,方可惩罚其不正,斯已是下策;君主不自正,而以他国正之,则可谓“征伐”。

古今中外,乃至未来,为人而不自正者多矣,为君而不自正者多矣,由此而至于平庸终生,由此而导致国家衰乱。人生不再,国乱民苦,圣人因此而浩叹,庶民因此而幽怨。圣人浩叹而后,以经传道;庶民幽怨而后,当读经以自正。

此前之诗,《有女同车》是“刺忽”,犹如一刺而未自正;《山有扶苏》是“刺忽”,犹如再刺而未自正;《萚兮》是“刺忽”,犹如三刺而未自正;《狡童》是“刺忽”,犹如四刺而未自正。刺之再三、再四,而“郑忽”仍不知自正,难怪国人求之于外矣。

二、《褰裳》讲解:

第一章原文曰:“子惠思我,褰裳涉溱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人。狂童之狂也且。”第二章原文曰:“子惠思我,褰裳涉洧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士。狂童之狂也且。”;两章之辞,惟有四字之异,即“溱”与“洧”、“人”与“士”。

先说“子惠思我,褰裳涉溱”与“子惠思我,褰裳涉洧”,《毛传》曰:“惠,爱也。溱,水名也。”此四句之意是,大国之人若能爱我郑国之人,若能心中尚有我郑国之人,则我当提起下衣之襟,纵然趟水过溱水、洧水,亦必前往求助。

其中之“子”,是指“大国”。“大国”非止一个,此谓任何一个“大国”。何以求救于“大国”?郑国之乱,似乎非小国所能救助者。然而,此所谓“大”,不宜仅指国土之大、国力之强,而是其君之德大。惟有其君之德大,然后能有“仁者爱人”之心。

“惠”者,谓有实惠之爱。“爱”有“亲爱”与“仁爱”之别。“亲爱”是“私爱”,譬如有与郑国之君为亲情者,或与郑国有共同利益者,因亲情而爱郑国,因同利而爱郑国,皆当援救郑国以脱离危难。“仁爱”则是由“仁心”而发,非因亲情或同利。

“恻隐之心,人皆有之”;“恻隐之心,仁之端也”;“无恻隐之心,非人也”。郑人以为,既然人人皆有恻隐之心,则当有“大国之君”前来救助郑国;纵然并非由于“仁爱”,总会有由于“亲爱”而救助郑国者。虽然出于“亲爱”不如出于“仁爱”,亦聊胜于无。

“思”者,谓心中尚有“我”,“我”者,谓郑人。心中尚有“我”者,虽不及于“仁爱”,亦可谓未失“恻隐之心”之人。“褰裳”而“涉溱”、“涉洧”,是郑人不避艰险危难。可见,郑人思救心切。郑人尚且如此,而“郑忽”竟然乱国,是“郑忽”不如“郑人”。

“溱洧”,是郑国两条河流之名。“涉溱”、“涉洧”,只是说不避艰险而前往他国求救之义,不可固执其名。何以言及两条河流之名?所涉之河流不同,则所往之方向不同,意谓天下任何诸侯有“大德”而愿来救助,郑人皆愿赴汤蹈火而前往相求。

“子不我思,岂无他人”与“子不我思,岂无他士”,《毛传》惟解“士”为“事也”。所谓“子不我思”,即“子不思我”,意谓某个“大国”或许心中无“我”;所谓“岂无他人”,意谓既然天下诸侯众多,岂能皆失“恻隐之心”?

“他人”者,既称之为“人”,则可谓未失“恻隐之心”者;“他士”者,“士”必“弘毅”,是“仁以为己任”且能“死而后已”之人。是故,“岂无他人”,是指岂能无一个不失“恻隐之心”者;“岂无他士”,是指岂能无一个出于“仁心”而“行救郑之事”者。

此言“岂无他人”,是郑人不信天下诸侯皆无“亲爱”,不信天下诸侯皆失“恻隐之心”;“岂无他士”,是郑人不信天下诸侯皆无“仁爱”,不信天下诸侯皆非士君子。然而,此诗两章皆以“狂童之狂也且”结束,意谓终究无一个“大国”前来救助郑国。

《毛传》曰:“狂行童昏所化也。”何以终究无一个“大国”前来救助郑国?郑人并非以此指责各国,并非指斥天下诸侯无一个可谓“大国”,而是归咎于“狂童之狂”。“狂童”者,是指“郑忽”。由此可见,“郑忽之狂”,既失郑人之心,亦失天下诸侯之信。

“且”字,读音为“居”,在此可看作一个虚辞,不必作解。若以此诗原作本是“民谣”而言,固然未尝不可从“且”字之本义作解。“且”字,本是“男根”之象,读音为“切三声”,由此可解“狂童之狂也且”为咒骂“狂童”之语。

由“男根”而引申为《说文》所云“所以荐”,是指神灵、祖先之牌位,其读音为“祖”,亦有“祖先”之义。再引申,则“祖先”皆已不在人世,则借此以为虚辞,其读音为“居”。此诗既已入《诗经》,则不可再以“民谣”作解,故取其读音为“居”、其义为虚辞。

此诗惟有四字之异,重复之辞甚多,非简单之重复,其中亦有深意焉。诗中两次言“子惠思我”,是郑人求救心切;两次言“子不我思”,是郑人失望之甚也;两次言“狂童之狂也且”,是郑人责“郑忽”之深也。

请再把《褰裳》诗序与原文阅读一遍:

诗序:《褰裳(音千常)》,思见正也。狂童恣(音自)行,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。

正文:子惠思我,褰裳涉溱(音真)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人。狂童之狂也且(音居)子惠思我,褰裳涉洧(音伟)。子不我思,岂无他士。狂童之狂也且(音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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