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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群讲座稿040:《论语·公冶长》007(2015.12.08)

2020-05-27   作者:赵宗来   来源:   点击:  

【大家好!今共学《论语》之群有177,即日起,若群友未至千人,恕不再接受邀请。应邀方来,但愿共学。以文言作解,为使朋友将来能自己读懂经典。文诸位学友,请重视经文本身及先儒正宗传注;宗来所讲,仅供参考。文稿由宗来撰述并贴出,力求以经传为据作解。】

5.19季文子三思而后行。子闻之,曰:“再,斯可矣。”

季文子,以“季孙”为氏,名“父(音斧)”,谥“文”,鲁国之大夫。“季文子三思而后行”,当是时人之所广知广誉者。《中庸》尝言“慎思之”,俗话亦曰“人当三思而后行”,如此说来,人之遇事,不应不思,然而,夫子何以有“再斯可矣”之言耶?

人之学习经典,不可不思。所思者,在于经典之意,以免有所误解,以求理解圣贤之心。如若不思,则所学只如镜中之影,物我仍然两分;惟有思而使所学与己心合一,方可谓之“自得之”。孟子曰:“君子深造之以道,欲其自得之也。”

何以思之可“再”,而不可“三”耶?此是从遇事而言。一旦遇事,人们当时所发之心,往往就是本心,故而本无不善;“再思”之时,所思乃是应对其事之法;如果“三思”,则私心掺杂,而陷入私人利害,反而有害于义矣。

一个人,若至于“三思”,则难免畏首畏尾、患得患失。人有“趋吉避凶”之心,此是自然,但是,常人往往以为得利则吉、失利则凶,而不知合道方吉、背道则凶。是故,一旦畏首畏尾、患得患失,则已陷入小人之道,而违背圣贤君子之道。

《周易·系辞传》曰:“天下何思何虑?日往则月来,月往则日来,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寒往则暑来,暑往则寒来,寒暑相推而岁成焉。”唯有修心养性而至于尽性,然后可以遇事而“无思无虑”,可以“从心所欲而不逾矩”。

季文子“三思而后行”,则心机动矣。在史实之中,鲁宣公篡位而自立,季文子不仅未去讨贼,反而为其担任使者,至齐国而为鲁宣公行贿赂之事。季文子何以未去讨贼?何以竟然为篡位之君为使者?当是因其“三思”而为私人利害所左右之结果。

孟子曰:“是非之心,人皆有之”,“无是非之心,非人也”,“是非之心,智之端也”。遇事之时,人对善恶是非之判断,由乎其“是非之心”,亦即“良知”;“再思”则由此心而思行事之法;“三思”则因私人利害得失而容易违背其“是非之心”矣。

5.20子曰:“宁武子,邦有道,则知【同智】;邦无道,则愚。其知【同智】可及也;其愚不可及也。”

宁武子,姓宁(音佞),名俞,谥武,卫国之大夫。“宁武子”之所谓“邦有道则知”,是何意也?“邦有道”之时,未必邦国之政教尽合于道,却能有意于遵道而行。当此之时,一言之善则可兴邦。宁武子于此时,则能进善言正道,此其所谓“智”也。

所谓“邦无道,则愚”又是何意?当此之时,邦国之政教背道而驰矣,其君不能信贤而从善,是故,虽有善言而难以进于君主;当权之智巧之士多深深逃避而不肯行之事,宁武子却能肯行,犹如愚蠢之人。然而,世俗之所谓“愚”,却正是君子之所谓“智”,即“大智若愚”。

陈祥道先生曰:“南容‘邦有道不废,邦无道,免于刑戮’而已;史鱼‘邦有道如矢,邦无道亦如矢’而已;伯玉‘邦有道则仕,邦无道则卷懐’而已;子游曰:‘吾友张也,为难能也’;曽子曰:‘孟庄子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,为难能也’。”

又曰:“然则‘不可及’者,其‘难能’之谓欤?顔子之‘如愚’、宁武子之‘愚’,有以异乎?曰‘如愚’可也,‘不可及’不可也。‘不可及’,非中道也,此顔、宁之‘愚’所以不同。”是故,宁武子之“愚”虽可取,却未至于“智”;惟颜子之“愚”是“大智”。

宁武子之“愚”,谓其于“邦无道”之时,能如《周易·坤卦》“六四”爻辞所说“括囊,无咎”,或曰能守住本心本性、“沉晦免患”、不弃其君国而已,不过,此亦可谓难能可贵者。若未能至于“心正”、“尽性”,则虽非世俗之所谓“愚”,亦非经典之所谓“智”也。

5.21子在陈,曰:“归与【同欤】!归与!吾党之小子狂简,斐(音匪)然成章,不知所以裁之。”

夫子在陈国,是周游列国之时也。夫子周游列国,是为行道,然而,各国之诸侯迷惑于诸子百家之说,竟无一能真诚遵道而行“王道”者。夫子眼见天下无道,战火连绵、黎民涂炭,不安于心,因此而不舍行道之心。此“心”出于“性”,而非受外事外物所牵。

既然列国未有能行道之君,则不必周游,故有“归与”之言。“归”者,返回鲁国之谓也。首先,行道于外,而守道在己,身居何地并非关键;其次,鲁国乃是夫子父母之邦,是故,夫子返鲁,既是归国,亦是回家。再次,夫子返鲁,传道于弟子,待未来而有道可行之时。

连言“归与”,是夫子之意已决。“吾党之小子”,谓夫子在鲁国之门人。“狂”者,谓勇于行道;“简”者,谓尚未有行道之全部德能。勇于行道则可嘉可信,未得行道之全部德能则须教导而修行。“斐然成章”,谓已经礼义昭彰,有可观者。

此所谓“狂简”,并非仅指“狂者”,亦包含“狷(音娟)者”。“狂者”勇于有所为,“狷者”则有所不为。两者皆未臻于“大中至正”,是故,必由夫子教导、裁节而后能至于“大中至正”。如果“门人”已是“狂狷”而“斐然成章”,则不应止步于此。

行道,非可强行者也。《易》曰:“知进退存亡,而不失其正者,其唯圣人乎!”夫子之门人“不知所以裁之”,即门人尚未能尽知进退存亡之道也。所谓“裁”,犹如“剪裁”,“过”者节之,“不及”者弥补之,由此而使之无不合乎“进退存亡之道”。

道不可行而强行,谓之“过”,“过”则伤及其身而无济于事;道可行而不行,谓之“不及”,“不及”则可谓舍弃己身之责。夫子周游列国,是欲行道也;夫子归鲁授徒,亦欲行道也。夫子之行道,时之可行则行;时之不行则止也,既非强求,亦非不求也。

5.22子曰:“伯夷、叔齐不念旧恶(音饿),怨是用希【同稀】。”

伯夷与叔齐,乃是商朝末年孤竹国国君之二子,其父殁(音莫)后,二人皆不贪权位,彼此互让,皆至周国,依附与西伯侯。周朝起兵伐纣而代商之后,既不反周,亦不归周,只是“义不食周粟”,即不食用周朝之粮食,而至于双爽饿死于首阳山。

然而,此章所言,非指以上所言之事,当是指孟子所言之事:“不立于恶人之朝,不与恶人言。与乡人立,其冠不正,望望然去之,若将浼(音美,污染之义)焉。”此谓二人守其清,亦不与任何恶人为伍,唯恐有所污染。当恶人改悔,则二人又不计其前之恶,即“不念旧恶”。

“怨是用希”,意谓人之怨恨因此而减轻、减少。伯夷与叔齐,非为担心他人之怨恨而如此,只是心正而不偏。心不在名利权位,则不为得失而心不正;心止于仁,则遇恶者而守清、其人改恶则“不念旧恶”。不于恶人并立,可谓“不藏怒”;“不念旧恶”,可谓“不宿怨”。

“怨是用希”,是伯夷与叔齐用心之效果,非二人之所求。修身者之所当学,在于《大学》所谓“止、定、静、安、虑、得”,在于“格物、致知、诚意、正心”,由此再进而学习《中庸》而“养性”、学习《易经》以“得道”。仅从“不念旧恶”或“人而无怨”入手则难及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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